飓风伊恩过后，生态旅游天堂萨尼贝尔岛正在恢复
迁徙的白鹈鹕和其他鸟儿纷纷涌向泻湖，这是位于佛罗里达州萨尼贝尔岛的杰恩·达尔灵野生动物保护区，其中三分之二的土地受到保护。摄影：JEFFREY GREENBERG, UNIVERSAL IMAGES GROUP/GETTY IMAGES撰文：BROOKE SABIN
如何辨别雪鹭？寻找阳光一样黄色的脚。这是我从酷爱动物的母亲那里学到的诸多技巧之一，我们前往佛罗里达州西南海岸85平方公里的萨尼贝尔岛旅行了近15次。
每天，我们都会呆呆地看着杰恩·达尔灵野生动物保护区里的居民。这座保护区面积超过26平方公里，位于美国最大的未开发的红树林生态系统内，保护着超过245种鸟类，以及短吻鳄、海牛和短尾猫。
萨尼贝尔岛的沙滩以贝壳闻名于世，在这里我们惊叹于墨西哥湾冲刷上来的宝藏。即使当阿尔茨海默症给母亲聪明的头脑蒙上一层阴影时，我们仍然多次来到这座小岛，感受岛上的自然奇观带来的快乐。
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一路向南，但2022年9月28日，飓风伊恩重创了萨尼贝尔岛，这场4级风暴摧毁了无数房屋和人们的生活，破坏了生态系统。
这座岛完全恢复还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但已经出现了一些令人欣慰的迹象。“每一天，情况都在好转，”杰恩·达尔灵野生动物保护区的护林员主管Toni Westland说。
事实证明，对萨尼贝尔岛的长期保护不仅为自然旅行者带来了绝佳的体验，也是帮助岛屿渡过这场风暴的关键。
有规划的岛屿
我母亲第一次乘轮渡踏上萨尼贝尔岛是在20世纪40年代，她的祖母把她和两个表亲从学校接走，送到佛罗里达待了一个月，呼吸新鲜空气。几十年后，她把童年乐土介绍给了我。那时已经有桥，很方便，这座岛也因此成为热门旅游景点，出现了大量酒店、餐厅和商店。
萨尼贝尔岛的杰恩·达尔灵野生动物保护区建于1945年，一直以来吸引了不少狂热的观鸟爱好者和摄影师。摄影：JAMES SCHWABEL, ALAMY STOCK PHOTO
但它成功把大发展拒之门外，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萨尼贝尔计划。1976年，岛上居民联合起来制定规则：限制建筑，保护包括红树林和沼泽在内的敏感地区。
一直以来，萨尼贝尔-卡普蒂瓦保护基金会（SCCF）这样的非营利组织和CROW野生动物康复诊所也在倡导保护环境。这些组织携手合作，“让这座岛变得与众不同”，Westland说。在萨尼贝尔岛和附近的卡普蒂瓦岛，SCCF分别保护着超过4.8平方公里和3.2平方公里的土地。
附近的迈尔斯堡海滩等景点支持开发，相比之下，萨尼贝尔岛三分之二的土地受到保护，其中最大的是“杰恩·达尔灵”。这个保护区得名于帮助其建立的编辑漫画家和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杰恩·达尔灵，吸引了近乎狂热的观鸟爱好者和摄影师，母亲和我就是其中的两个。
2007年，我们第一次一起来到这里，在博物学家带领下，沿着名副其实的野生动物大道，开启了电车之旅。环顾四周，动物们各司其职：黄冠夜鹭在跟踪螃蟹；一只水獭滑入水中；粉红琵鹭在红树林里打盹，长长的喙藏在泡泡糖般粉色的羽毛里。
之后，我们步行、骑行、划皮划艇，在保护区里漫步，还坐船前往鸟类栖息地，有时海豚会跟在我们身后。
在岛屿的海湾一侧，我们和拾贝壳的人一起走在沙滩上，他们用经典的“萨尼贝尔弯腰姿势”搜寻着。这座岛的特别之处是呈东西走向，而非南北，因此峨螺、海螺、鸟贝和女神涡螺聚集于此，人们还可以在同一片沙滩上看到日出和日落。
在CROW，我们参观了野生动物医院，工作人员要照顾吞下鱼钩的苍鹭、被汽车撞到的哥法地鼠龟，以及各种受伤的本地动物，最终目标是把它们放归野外。
年复一年，母亲和我总会回到萨尼贝尔岛，感觉就像在拜访旧友。
毁灭与恢复
飓风改变了一切。伊恩飓风是萨尼贝尔岛自1926年以来遇到的最严重的风暴，风速超过每小时210公里，卷起3.6米高的巨浪。巨大的电线杆像牙签一样被折断，建筑被淹没，部分堤道大桥被冲垮，切断了到岛上的车辆交通路线。
飓风伊恩冲毁了连接萨尼贝尔岛和大陆的部分桥梁，居民们不得不乘船撤离。这座桥现已修复，并重新开放。摄影：JOHNNY MILANO, THE NEW YORK TIMES/REDUX
飓风过去一周后，Westland乘船前往萨尼贝尔岛，看到了超自然的景象。“盐和胡椒粉瓶还在厨房里应该在的地方，但其他东西都一团乱，”她说。在“杰恩·达尔灵”，野生动物大道被冲成碎片，坑洞能吞噬她整个人。令Westland最为欣慰的是，垫高的游客中心依然屹立着，虽然需要大幅维修。
SCCF的负责人James Evans说，岛上的生态破坏主要有两个方面：风吹倒树木，卷走了落叶；洪水一夜之间把约5.2平方公里的内陆淡水湿地变成了咸水沼泽，杀死了无法忍受盐度的鱼和植物。
能够逃离风暴的动物，比如鸟，选择了远走高飞。但陆地生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哥法地鼠龟是一个关键物种，当洞穴里满是水和碎屑时，它们就会被困住。一只箱龟被海浪卷到了开普科勒尔。幸好它有萨尼贝尔岛研究标签，被送回了家。
破坏很严重，而原本情况可能更糟。“好消息是我们有萨尼贝尔计划，”Evans说。岛上70%的土地禁止开发，极大地降低了可能的经济影响，而且有助于岛上的恢复工作。由于气候变化引发的飓风和海平面上升对障壁岛的威胁越来越大，保护脆弱地区比以往更加重要，他说。
虽然我们还不清楚飓风造成的全部影响，但大自然正在恢复。新叶在发芽，鸟儿们也回来了。事实上，最近在临时碎屑处理点旁搭建的鸟巢中，白头海雕的蛋正在孵化。“我们的野生动物和植被有着很强的生命力，”Evans说。
正如2022年10月初拍摄的照片所显示的那样，飓风几乎摧毁了萨尼贝尔岛上的所有建筑。虽然重建工作可能会持续多年，但一些商家已经开始重新营业。摄影：JOE RAEDLE, GETTY IMAGES
人也一样。维修人员通过重建的桥抵达萨尼贝尔岛，当地企业也开始复苏。每周，商会都会在Instagram发布更新，列出重新开业或者至少部分开业的商店、餐厅、景点和酒店。其中包括拥有128年历史的萨尼贝尔岛旅馆，以前我和母亲常会选择一间面朝大海的房间。
Westland希望3月底前杰恩·达尔灵也能上榜。与此同时，她正在经营一个形似餐车的移动游客中心。“我们只能适应，就像野生动物一样，”她说。最近，保护区特许经营商塔彭湾探险者恢复了皮划艇之旅，将带来急需的的收入。
在岛屿东端，1884年的灯塔遭到重创，但幸存了下来。当地人在修缮自家房屋的同时，也帮忙重新粉刷灯塔，清理海滩和保护区。“这里的志愿者精神非常棒，”Evans说。
我的母亲原本也会是一名志愿者，但飓风来袭几个月前她去世了。我最后一次和她一起来到萨尼贝尔岛时，拿出了我们在岛上冒险的照片。她已经不记得细节了，但仍能回想起那时的喜悦。“太美妙了！”她说：“让我们再来一次。”真希望我们可以。
再一次回到萨尼贝尔岛，我想感觉会不一样。但我从岛屿的恢复和以及对保护工作持久的承诺中，获得了灵感和安慰。“随着社区渐渐恢复，”Evan说：“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到户外享受美好的大自然最有利于心理健康。”
（译者：Sk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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