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金林副会长与他的小贝壳: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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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精准医学学会

作者：杨剑锋

今年3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在其官网上发布时事通讯（newsletter），以长篇幅专文介绍中国在乙型肝炎防治方面取得的成就，其中特别报道了我会副会长、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副理事长、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前任主委、南方医院感染内科主任侯金林教授的 “小贝壳-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项目在乙肝母婴阻断方面的工作进展和取得的成绩，以及“小贝壳”应用软件（App）在乙肝孕妇的随访管理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

▼坚持不懈，描绘乙肝治疗路线图

目前全球约有2.57亿乙型肝炎感染者，每年因乙型肝炎所导致的死亡人数达到88.7万。中国是病毒性肝炎大国，乙肝感染人群约有8000万之多，每年相关医疗年支出超2000亿元。

30多年来，侯金林教授一直在和乙肝做斗争。门诊、查房、科研，侯教授从未厌倦这“三点一线”的生活。因为在他面前，有个强劲的对手——被称为“沉默杀手”的乙肝。为了应对我国慢乙肝抗病毒治疗中耐药高的问题，侯教授首创了一系列慢乙肝抗病毒个体化治疗新方案，描绘了中国慢乙肝治疗路线图，强调要把握好治疗的起点、拐点和终点。

其中起点指的是抗病毒治疗的开始，拐点指的是因疗效不佳或出现耐药而换药，终点指的是停药。侯教授团队的研究结果先后被世界卫生组织、亚太肝病学会以及中华医学会慢乙肝防治指南引用，同时他主持制定了2015年版中国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和我国肝纤维化的无创诊断专家共识。全国26万多慢乙肝患者采用项目组的治疗新方案，大幅度提高抗病毒治疗疗效并降低耐药性。

尽管项目组的在治疗方案的研究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但侯金林教授的目标不止于此。他希望摘掉中国“乙肝大国”的帽子，创造一个没有乙肝的未来。在这个问题上，他瞄准了乙肝母婴传播这个关键。

▼综合防治，阻断乙肝母婴传播

2014 年调查数据表明，我国5岁以下儿童的乙肝感染率已经降至0.32%。中国的儿童疫苗接种计划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短短20年内将儿童的HBV感染率降低了97％。尽管如此，每年中国仍有5万名婴儿出生时就感染了HBV，同时中国8000万慢性HBV感染者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育龄妇女[2,3]。育龄母亲的病毒载量越高，发生母婴传播的风险就越高。如何通过规范管理来避免乙肝母婴传播，仍然是一项重大挑战。

图1 南方医院的护士正为新生婴儿接种乙肝疫苗

2015年初，侯金林教授团队在国际上首次提出“乙肝母婴零传播”理念。同年7月，在侯金林教授的倡导下，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启动了“小贝壳-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项目（Shield Project）。该项目是为了落实国家肝炎防治部署要求并响应WHO全球病毒性肝炎战略目标而启动的一个集科学防治和应用性研究于一体的公益项目。项目的目标是通过对母婴传播的关键环节采取综合性预防策略，最大限度地减少母婴传播，最终实现乙肝母婴传播的完全阻断。

为规范全国HBV母婴阻断临床管理，侯金林教授召集母婴阻断相关领域专家制定了统一的乙肝母婴阻断临床管理标准流程，根据循证医学证据和最新的指南推荐，对孕妇筛查、评估、妊娠期管理、分娩管理、停药时机、婴儿免疫、母乳喂养、母亲及婴儿随访等各个环节进行了更新和细化，使其更加具有针对性和可操作性，更好地服务于临床工作，并提出了标准化的建议，最终形成了《乙型肝炎母婴阻断临床管理流程》，并于2018年10月在国际权威期刊Clinical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CGH）上在线发表。该流程是国内第一个关于乙肝母婴阻断的全流程管理的技术指导性文件，目前已在全国得到广泛应用，对HBV母婴阻断的规范化管理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与此同时，在“互联网+”的时代，侯教授团队创新性地设计和研发了一个智能移动医疗工具——小贝壳App，并将其作为慢性HBV感染孕产妇妊娠期随访管理的工具，链接乙肝孕妇、感染科医生、产科医生。该移动医疗工具不仅可协助医生查看患者的检验结果和动态变化，还具有统计分析功能，帮助医生和患者沟通，方便患者更了解自己的病情。侯教授认为，小贝壳项目提供了高病毒载量乙肝妈妈的抗病毒治疗的真实世界数据，通过App严格管理乙肝孕妇可显著降低母婴传播率；为了实现母婴零传播，需要加强上下游管理，而App则是提高随访依从性的好帮手。目前，已经有1,574名医生使用小贝壳APP管理了25,584名乙肝孕妇。

▼初见成效，小贝壳有望打造大未来

自“小贝壳-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项目启动以来，三年多的时间里，在全国建立了10家乙肝母婴传播阻断示范基地，并在此基础上扩展到123家项目医院，覆盖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乙肝母婴阻断协作网已经初具规模。项目以示范基地为中心，将成熟的技术规范和管理流程向项目医院推广，并通过项目医院向其所在周边地区辐射，使越来越多的乙肝孕妇接受规范化管理。

图2 侯金林教授团队出席第28届亚太肝病学会年会

2019年2月，侯金林教授带领“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Shield Project）项目组参加了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召开的第28届亚太肝病学会年会（图2），并受邀做了题为“Treatment Endpoints in Chronic Hepatitis B therapy”的学术报告。同日，项目组南方医院肝病中心刘志华副教授在会议上报告了“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I期的研究结果“A Real World,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on Mother-to-Child Transmission of HBV in China (Shield Project 01)”。这项研究入组了来自全国10家中心的1008例HBsAg阳性的乙肝孕妇，共计905例乙肝孕妇和924名新生儿完成研究。

新生儿采取注射乙型肝炎疫苗和乙型肝炎免疫球蛋白联合免疫，对高病毒载量孕妇建议在妊娠晚期加用抗病毒药物。研究采用小贝壳App对病例进行管理随访。在完成随访的婴儿中，仅有8例婴儿阻断失败，总体HBV母婴传播率为0.9%。结果提示，在对新生儿进行严格的联合免疫的基础上，在孕晚期对高病毒载量的乙肝孕妇启动抗病毒治疗，可以进一步降低HBV母婴传播的发生率。小贝壳App有效提高了乙肝孕妇的疾病认知度和对治疗和随访管理的依从性。

通过在全国开展“小贝壳-乙肝母婴零传播工程”，提高了公众对乙型肝炎的知晓率，形成了良好的社会氛围，为促进我国病毒性肝炎的防治工作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侯教授和他的团队在坚定地向着“零传播”的目标迈进，他们坚信实现没有乙肝的中国，就在不久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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